Edith一荻

逃 离

某位心理学家曾经说过,幸福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很不幸,我就是那个在治愈童年的人,甚至说,直到现在,这个原生家庭始终在凌迟着我的心。

他们又吵了,是的,那个被我应该叫做母亲的人,自私的,多疑的,半夜因为找不到自己的眼镜而在家翻天找地,抽屉碰到桌面的声音,花瓶搬起又重重放下的声音,窗帘被用力地拉开又重重地拉上的声音。无不像一颗颗炸弹一样,炸醒了我,一个神经衰弱的女儿的睡眠(讲真,我的神经衰弱,拜他所赐,如有机会,细细说来)。或许看到这里,你要问,她可是有什么急用?那么我告诉你,没有,并没有!完全没有!她,就是这样,半夜想起来的事情,会突然起来,还会把高血压、心脏也不好的爸爸,还有那个神经衰弱的我一同叫起来帮她找。而且还一度怀疑有人进门偷她的东西,有人偷她的东西,要害她!是的!这种东西,这种行为的背后,有一种叫做更年期被害妄想的东西!我曾经提起过,可以找心理医生或者精神科去看看,找专业的医生,对症下药,精准治疗一下。而且这种情况,吃点药也能缓解,哪怕要住院,也住不了几天就可以缓解好一些。我问了市里、省里的医院,也问了心理医生,只为了让那个母亲能症状缓解一点,能让我那个爸爸看到我那个母亲症状缓解也不至于太揪心。然而,我的父母,给了我两句话:去看精神科、心理科,面子上过不去,让人知道了挂不住。第二,我妈这情况纯属我自己敏感多疑。我🌚要知道,当时我和爸爸商量的时候她的行为已经完全超出了所谓正常人所为了,在家里半夜基本上凌晨一两点起来乱翻东西,还把家里买的好好的洗发水,沐浴液洗手液全部扔出家门,把家里插座全部扣开,拿着刀在家砍家里的粘钩……一切的一切完全不是正常的行为,可以说这种行为真的真的可以去看精神科了。也只有这样,大家都不那么痛苦呀。然而,不,我的姥姥,姥爷,都说去看这种病不好看,都反对!没错,都反对。

那时候的无助,是我现在用汉字的组合根本就表述不出来的。她会在我睡觉的时候,打开煤气,我害怕。。。我的好多东西会被她随意乱翻,我的日记,会不被我经过同意被她翻看还乱扔,还给别人说我日记的内容。。。我压抑,我抑郁,我恐惧,我睡觉的时候都在抖,我一听到她翻东西,身上的皮肉都战栗——我已经对她的这种行为有了应激反应。然而,没人在乎我,没人注意我,更没人过来安慰安慰我,或者抱抱我。我没有自己的房间了,整理好的衣服被扔的到处都是。我没有隐私,日记内容人尽皆知。我没有安全感,家对我来说是囚笼。即使是这样,家里人还是讳疾忌医,而我也因为她,这样的母亲,抑郁到耳鸣,到现在都没能好。

现在,她又在找她所谓的东西,不顾我身体不好,要写论文,不顾我那个爸爸脆弱的心脏,不顾楼上楼下邻居的不满白眼,哦,对,每次邻居得不满,也都是我去赔礼道歉。我不知道怎样写下去,我身上抖,抖得难受。家,对我来讲已经不再是家。

每次那个被我叫做母亲的人一这样子,接下来,就是我那个父亲的大吼。然后,无休止的争吵,摔东西。这几年,我曾经平心静气去劝过,安慰过,可是都没有用。。。我力量太小太小,小到,照顾不好自己的家,甚至…连自己都守护不住……

今晚又是这样,让人难熬……这个家,让我不相信婚姻,也不敢再踏入婚姻,甚至,我在后悔,我当初放弃自己喜欢的职业,做到让父母满意的对与错。

如果,真的不会养孩子,为什么要生?凌迟孩子的心,很好玩吗?我那个母亲,习惯了站在任何人肩膀上为所欲为,我那个父亲,习惯了像苏大强一样沉没中助纣为虐。而我,我算什么,他们想生就生,生下来可以就这样不被用心照顾,想伤害就伤害的个体吗?

曾经,我也有星辰大海的梦,而现在的呢?伤口一次次还没愈合的时候又一次次被划开。一次次的放弃与付出变的理所当然,一次次,一次次,一次又一次……没人去照扶下我的伤。是啊,我的伤,不似外伤,让人那么显而易见,容易让人抱以同情。这种经历,这种伤,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可是,茫茫人海中,又有几个人能懂这种伤,能和我互相安慰,互相取暖呢?

逃,我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充满不安与道德绑架,离开这个把面子看的比心理健康更重要的地方,逃离这个把我的心凌迟的滴血再撒一把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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